我一路反抗着,这在我是从来没有过的,可是这么一来,大大增加了贝茜和阿博特小姐对我的恶感。事实上,我确实有点失常,或者像法国人常说的那样,有点儿不能自制了。我意识到,一时的反抗已难免会使我遭受种种别出心裁的惩罚,因此,我像所有反抗的奴隶一样,在绝望中决定豁出去了。
“抓住她的胳臂,阿博特小姐。她简直像只疯猫。”
“真不害臊!真不害臊!”使女嚷嚷道,“多吓人的举动,爱小姐,居然动手打一位年轻绅士,打起你恩人的儿子,你的小主人来了!”
“主人!他怎么是我的主人?难道我是仆人?”
“不,你还比不上仆人哩!你白吃白住不干活,光靠别人来养活。得啦,坐下,好好想想你那臭脾气。”
这时,她们已把我拖进里德太太指定的那个房间,把我按在一张凳子上。我猛地想像弹簧似的蹦起来,她们的两双手立即抓住了我。
“要是你不肯乖乖地坐着,就把你绑起来。”贝茜说,“阿博特小姐,借你的吊袜带用用,我的那副准会给她一下就挣断的。”
阿博特小姐动手从粗壮的腿上解下要用的带子。她们的这番捆绑前的准备,以及其中所包含的新的耻辱,使我的激愤情绪稍稍有所减弱。